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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我趁他分心卸掉了他的防御,但他比我预计的要强,起码是六级。”克萨站起身,握住希恩的手腕,把他拽起来。“头疼吗?”克萨看着别处问了一句。</p>
  希恩盯着他。“你关心吗?”</p>
  克萨的下巴紧了紧。“我不会浪费时间问我不关心的事。他是个高阶感应者,跟他这样的人进行持续的感应联结都是很危险的。”</p>
  “你也是高阶感应者,”希恩喃喃自语,好奇地望着克萨。“我让你进入了那么多次,不也好好地活下来了。”刚一说完,希恩就后悔了——他的话好像有歧义。呃。“他进得挺深,但你进得比他深多了。”希恩涨红了脸。他在胡说什么?太丢人了!他这是怎么回事?他干嘛老在克萨面前提起他们之间那些纠葛?</p>
  谢天谢地,克萨还是没看他,所以也没发现他脸红。克萨的目光躲着希恩,表情僵硬得像石头,只是他握住希恩的手腕的手收得越来越紧。“那不一样,”他说。“他不是我。”</p>
  没等希恩想清楚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,克萨就松开了希恩的手腕,走向那个晕倒在地的人。他单手按在尊者耳朵下方,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儿。</p>
  希恩揉着自己的手腕,盯着克萨的侧脸。他的目光流连在克萨刚硬的下颌,还有他看上去坚毅又傲慢的唇线。</p>
  他好容易才把视线移开。</p>
  “装出点儿搞不清状况、头晕脑胀的样子,”克萨直起身。“就像刚解除契绊一样。”</p>
  没等希恩开口,尊者就睁开眼睛,皱着眉坐了起来。</p>
  “我向您致歉,大人,”克萨的语气听起来纯是尴尬。“我不是故意把您挡开的。”</p>
  尊者的脸色平复下来,仿佛接受了克萨的说辞。“我理解,我听说突然失去契绊会让人一时难以自处。”一道皱褶突然出现在他眉间。他一边起身,一边尖锐地来回打量着希恩和克萨。</p>
  希恩的心一沉。他终于还是起疑了?</p>
  尊者看着克萨。“您是‘星事部’的大法官,想必无需我多言,您得在两天内重新进行‘感应力标准测试’,殿下。”</p>
  克萨点点头。“我也会确保希恩’恩赫’查阿利会照办。”</p>
  尊者看着希恩。“您还好吗,殿下?您脸上没什么血色。”</p>
  希恩瑟缩了一下。“就是有点受不住。所有的感觉都……变得太强烈了。”</p>
  看来他装得挺像,因为尊者露出怜悯了的表情。“这不出奇,”尊者说。“您的感官强化了,如果您觉得在控制感官方面遇到什么困难,欢迎您再回到‘訇撒圣地’。我会抽空帮助您。”</p>
  “我可以保证,无需如此,”克萨淡淡地说。“感谢您拨冗亲临,大人。”</p>
  希恩跟着克萨走出了石室。他感觉到尊者那令人胆寒的目光落在他背上,直到那目光被门隔开。</p>
  “我觉得他起疑了。”希恩压低声音说。</p>
  克萨没理他。</p>
  “你听见我说话了么?”希恩问。</p>
  “听见了,”克萨目视前方。</p>
  “然后呢?”希恩静了一会儿,等几个迎面走来的僧侣走远。“你不担心?”</p>
  “无所谓,”克萨说。他依然没看希恩。</p>
  希恩瞪着他,一股怒火冉冉升起。克萨无视他。克萨让他觉得自己无足轻重。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愤怒的事了。</p>
  “怎么无所谓?”他盘起双臂,问道。</p>
  “他不敢跟我对着干,”克萨说。“就算他有所怀疑,我刚也攒够了把柄能让他老老实实。”</p>
  “你看了他记忆里的隐私?”希恩觉得恼火,但并不愤慨,也不厌恶。他说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。</p>
  “当然看了,”克萨微微耸了下肩。“他可是这个星球上最有权势的人之一,我怎么能错过拿捏住他的机会。我是搞政治的。”</p>
  “你是个坏人。”希恩话里倒是没什么火气。</p>
  “没错。”</p>
  希恩没忍住笑出了声。他扭开头,不让克萨看见他脸上的笑意;他能感觉到克萨在盯着他的侧脸。这很说得通,希恩不想被看,那混蛋就非要看。</p>
  “你低估他了,知道吧,”希恩单手耙了头发。“他……强极了。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。他非常,非常强大。”</p>
  克萨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恼怒。希恩吃了一惊。克萨一向对灵盾控制得极为严密,极少让人感知到他的情绪——除非希恩触碰到他——所以他骤然失控,倒是挺让人惊愕。</p>
  “我随随便便就压制住他了,”克萨语气平稳。</p>
  “那只是因为你突然偷袭!他很危险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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