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、不是我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对不起、”江序清下意识摆手后退。</br></br> 江觎看着他没说话，站起身走了。看着他离开的方向，江序清心里一阵莫名的慌张，待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</br></br> 没过一会儿，江觎又折了回来。</br></br> 额前刘海被风吹乱了些，他手上拎着一个白色医药箱，走到江序清面前蹲了下来：“我看看。”</br></br> 他朝江序清伸出手。</br></br> 江序清颤颤的，把擦破的那半个手掌放到他手心上。接着，酒精棉轻轻的将灰尘擦去，消毒后上了药，再用柔软的纱布包扎好。</br></br> 江觎细致又快速的处理好他手上和膝盖处的伤口，温声说：“好了。”</br></br> “谢谢、谢谢…哥哥，”江序清磕磕巴巴的说，感激的拉住他的手，看向一旁：“小猫呢，还有小猫，哥哥也帮帮它好吗？”</br></br> 江觎盯着他，眼底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，轻声道：“好。”</br></br> 江序清挨着他等了半天，最终不得不接受这只小猫还是去了天堂的事实，江觎看他眼泪止不住的掉，语气没什么情感：“别哭了，埋掉吧。”</br></br> 江序清点点头，在江觎熟练的处理现场时很快跑开，又攥着一把鲜花跑回来，把它们铺在小猫的土堆上，十分悲伤的说了一遍又一遍“对不起”。</br></br> 他难过得不行，那一整个下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，小妗怒气冲冲的跑来敲他的门：“江序清你个大坏蛋！！！”</br></br> “哼！我要跟你绝交！”</br></br> “我都看见你把我仓鼠宝宝埋起来了！啊啊啊我讨厌你！我再也不要和你玩了！臭哥哥！！！”</br></br> 他没心情搭理，也没听清meimei说了些什么。</br></br> 晚餐时苏芸在餐桌上问：是谁弄坏了她精心养育的名贵兰花？他才意识到自己下午全给揪光了。</br></br> 江玉妗今天没下来吃晚餐，连个推脱责任的人选都没有，他只好站起来乖乖认错。</br></br> 隔着宽阔的餐桌，江序清看见，危襟正坐的哥哥借喝汤的动作朝他投来揶揄的一瞥。</br></br> 第二天，江序清在房门外看到了一个包装简约的礼物盒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个崭新的滑板，板底是一个粉色炸毛小猫咪图案。</br></br> 犹豫许久，他还是一步一步挪到江觎的房间，紧张的敲了敲房门，然后快速躲起来。</br></br> 见里面人没有反应，他又冲过去敲了两下，这次还是没人开门，最后，他鼓起勇气站在门前，怯怯的询问：“……哥哥，你在吗？”</br></br> “我在。”声音从背后传来。</br></br> “！”江序清猛地回头，后背紧贴房门，大眼睛瞪得滚圆，一脸无措的和刚放学到家，书包还没放下的江觎面面相觑。</br></br> 对视一分钟后，江觎动了动唇：“清清。”</br></br> “让我进去好吗？”</br></br> “噢噢噢噢噢噢噢！不好意思！”江序清忙不迭让开，双手背在身后乖巧的躲到一边去。</br></br> 江觎推开门，并不进去，而是偏过头来询问他：“你要回去了吗？”</br></br> “啊？”江序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他只是想着应该过来感谢一下哥哥，但哥哥好像不太想看见他。</br></br> “要进来吗。”江觎这次换了个肯定句，他轻轻笑了下，解释道：“不过，苏阿姨应该不想让你和我待太久……”</br></br> “没有呀！”江序清连忙反驳他：“mama没这么说过！”</br></br> mama只说不要和哥哥说太多话，只要他不说话就可以，对吧。为了证明这话，江序清果断走进了江觎的屋子。</br></br> 然后他就看见哥哥笑了起来，走过来问他：“新滑板好看吗？”</br></br> “嗯！我喜欢那个小猫咪……谢谢哥哥。”江序清跟在江觎身后，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，尤其是发现大哥哥一点也没他想象中凶后，就开始说个不停。</br></br> 在他说话的间隙，江觎顺手给他换上了新的纱布，还问：“你mama没问这是怎么伤的？”</br></br> “问了，我说玩滑板摔倒了。”江序清乖乖回答，“哥哥，你会告诉别人吗，小猫的事……”</br></br> “不会。”江觎摇摇头，告诉他：“小猫肚子里的食物有问题，没有你也会死的。”</br></br> “你害怕吗？”</br></br> “……嗯。”江序清点点头。</br></br> “害怕就来找我吧。”</br></br> “真的？”</br></br> “嗯。”</br></br> 江序清问：“那不害怕的时候呢？我以后也可以来找你玩吗？”</br></br> “可以。”江觎捏了捏他的手指尖。</br></br> “为什么以前不行呢？”江序清继续问。</br></br> “……”江觎勾了勾唇角：“但是现在可以了。”</br></br> 江序清第一次觉得，有哥哥真好。</br></br> 上了初中后，他和江觎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，大概是因为在同一所学校，江觎又是年级有名的优秀学长。上到主任老师，下到学生会社团，几乎都对他哥的名字略有耳闻。</br></br> 有哥哥罩着，江序清也在无形之中受到了很多额外关照。学业上也是，在他的坚持下，苏芸终于答应让江觎来辅佐他功课这事儿。</br></br> “不要给哥哥添麻烦，遇到问题先自己解决，哥哥有哥哥的事要做，别总占用他的时间，明白吗？”</br></br> 她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儿子听的，而是说给江觎听的。</br></br> 清清是个只知好不知坏的小傻蛋，一点坏心眼都没有，苏芸不放心，怕他到时招人烦了都不知道。</br></br> 平心而论，她虽然是后母，但对江觎也还算过得去，江父偶尔斥责江觎时，她常常会阻拦。</br><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