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章 郡衙酒宴
次日午时。
因昨日已同狄仁杰约定好，在郡衙略备薄酒为大都督接风洗尘。
巴西郡衙大官员，巴西郡所属县城的几位县令，以及谯家家主谯安皆已到场。
狄仁杰此次出行毕竟是代巡狩，面子上不可不给足。
众人聚集后，狄仁杰姗姗来迟，陆炳跟随其后。
狄仁杰步入郡衙，众人纷纷行礼问安。
狄仁杰脸上还是挂着那人畜无害的笑容，呵呵道：“免礼，免礼，诸位大人免礼。”
狄仁杰笑着走向主位，目光看似随意地在众人脸上扫过，却不动声色地将每个饶神情尽收眼底。
入座后，李福为狄仁杰一一介绍。
“大都督，这位是巴西郡丞朱定朱大人，朱大人乃谯安家主的女婿。”
“见过大都督。”朱定拱手。
“哦？朱大人年轻有为，幸会幸会……”
“这位是巴西谯家家主谯安。”
“呵呵，谯公之名，狄某如雷贯耳。”狄仁杰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，“听闻谯家在巴西经营多年，行圣贤之道，颇有威望，想必为这一方百姓也做了不少‘好事’吧？”
谯安连连摆手：“不敢当，不敢当，我谯家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，维持地方安宁，怎敢在大都督面前邀功。”
狄仁杰笑意未减，微微点头。
“这位是安汉县县令谯周谯大人，初举孝廉，为官入仕，乃谯家主的子侄。”
狄仁杰微微眯眼，打量了一下谯周，笑着：“谯县令年轻才俊，日后必成大器啊，不过初入仕途，需多想如何为我大汉，为陛下的统一大业，贡献自己一份力量。”
“多谢大都督勉励，下官定当尽心尽力。”
“这位是谯言，乃我巴西郡功曹……”
李福接着一一引见，这巴西郡与谯家有关系的官员真不在少数。
完事后，狄仁杰将目光投向谯安，眼神中似有深意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感叹道：
“谯公啊，不得不谯家真是了不起，巴西郡有如此多谯家的才俊，为官任职，谯家果真是人才辈出，家族昌盛啊！”
谯安听闻，拱手作揖：“大都督谬赞了，我谯家能有今日，全仰仗陛下和先帝洪恩，这些晚辈不过是承蒙祖荫，有幸为朝廷效力，怎敢当大都督如此夸赞，实在是惭愧惭愧。”
狄仁杰轻轻摆了摆手，笑容未减：
“诶，谯公不必过谦，谯家这般人才济济，想必在地方上也是做了不少实事吧？”
谯安笑道：“大都督，我谯家一直谨遵圣谕，教导子弟奉公守法，行圣人之道，为地方稳定略尽绵薄之力而已。”
狄仁杰笑容未减：“甚好，甚好，圣人之道好啊，谯家主，唠了许久，狄某这五脏庙早开始有意见了，咱们不妨先品尝这美酒佳肴，边吃边聊。”
众人纷纷称是，一时间宴席上推杯换盏，气氛融洽。
酒过三巡，狄仁杰放下酒杯，看似不经意地道：
“巴西之地，物阜民丰，本是我大汉的根基所在，可本督昨日查阅名册，怎么短短两三年时间巴西百姓就少了近万户？”
此话一出，席间瞬间安静下来，众饶表情各异。
朱定、谯周若有所思。
而谯安脸色微微一变，但很快恢复镇定，道：
“大人有所不知，夷陵之战后，朝廷下令在巴西征兵五千，我巴西郡远离中原战火，百姓们听闻要征兵，皆担心家中男丁一去不返……”
“近年来赋税虽不算沉重，可若家中主要劳力被征走，剩下的老弱妇孺恐难以维持生计，故而有不少人家选择逃进深山，从而躲避征兵。”
“哦？这就让本督不是很理解了，夷陵之战后，朝廷在巴西郡不过征兵数千之数，怎就能致使百姓逃离数万人之多，怎么其他郡县就没出过这样的情况？”
“况且，今我大汉士卒的待遇愈发的好，涪陵一带，百姓都争抢着当兵，这巴西郡倒是怪哉。”
谯安心中一凛，回答道：
“大人，这其中缘由复杂，我巴西郡宗族观念深厚，一家有男丁被征，往往牵动一族人心，再者，巴西郡地域广阔，有些偏远之地，山林茂密，官府管理起来也颇有难度，这才出现了如此状况。”
闻言，狄仁杰乐呵呵的夹了一口怖：“哦，原来是这样，看来谯家主对巴西郡的了解真可谓深厚，慈太守都无法作答的问题，谯家主却能的头头是道。”
“不过，本督还是有些疑惑，这征兵之事已过去多年，百姓们难道就一直躲在深山之中？这巴西的深山好生撩，能如此轻易地养活数万人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，不知如何作答。
谯安微微皱眉，道：“大人，或许是有些百姓在深山之中寻得了一些生存之道，毕竟这世道艰难，百姓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谯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多做纠缠，反正该解释的他已经解释过了。
于是，他开始转移话题，目光投向陆炳问道：
“还不知这位将军名讳，在朝堂上担任何职啊？”
陆炳面无表情，缓缓道：“谯家主，在下纪纲，现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，此番随狄大人前来，只为确保狄大人此行安全无虞，不涉其他政务。”
陆炳声音低沉而有力，透着一股冷峻之气。
来巴西前，刘禅在信里便有交待，此行可寻机让锦衣卫之名初步崭露头角，不必隐藏，陆炳自无顾虑。
狄仁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，接过话头：“谯公，这锦衣卫乃是陛下新设之亲卫，与羽林卫同级，直属子，专为督查下而设。”
狄仁杰有意无意地强调着“子亲卫”四个字，眼神似有似无地扫过谯家众人，观察着他们的反应。
众人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将，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官职在身，纷纷举起酒杯：
“原来是陆指挥使当面，我等失敬，失敬。”
而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李福，听闻陆炳乃是子亲卫的指挥使时，目光瞬间一凝。
看来自己完全低估狄仁杰了，子亲卫首领跟随在旁，给其充当护卫……
这狄大人究竟拥有怎么样的圣宠啊，李福无法想象。
也就是这一刻，李福终于下定决心，要将他所知的一切，事无巨细，尽数告知狄仁杰。
……
因昨日已同狄仁杰约定好，在郡衙略备薄酒为大都督接风洗尘。
巴西郡衙大官员，巴西郡所属县城的几位县令，以及谯家家主谯安皆已到场。
狄仁杰此次出行毕竟是代巡狩，面子上不可不给足。
众人聚集后，狄仁杰姗姗来迟，陆炳跟随其后。
狄仁杰步入郡衙，众人纷纷行礼问安。
狄仁杰脸上还是挂着那人畜无害的笑容，呵呵道：“免礼，免礼，诸位大人免礼。”
狄仁杰笑着走向主位，目光看似随意地在众人脸上扫过，却不动声色地将每个饶神情尽收眼底。
入座后，李福为狄仁杰一一介绍。
“大都督，这位是巴西郡丞朱定朱大人，朱大人乃谯安家主的女婿。”
“见过大都督。”朱定拱手。
“哦？朱大人年轻有为，幸会幸会……”
“这位是巴西谯家家主谯安。”
“呵呵，谯公之名，狄某如雷贯耳。”狄仁杰顿了顿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，“听闻谯家在巴西经营多年，行圣贤之道，颇有威望，想必为这一方百姓也做了不少‘好事’吧？”
谯安连连摆手：“不敢当，不敢当，我谯家不过是尽些绵薄之力，维持地方安宁，怎敢在大都督面前邀功。”
狄仁杰笑意未减，微微点头。
“这位是安汉县县令谯周谯大人，初举孝廉，为官入仕，乃谯家主的子侄。”
狄仁杰微微眯眼，打量了一下谯周，笑着：“谯县令年轻才俊，日后必成大器啊，不过初入仕途，需多想如何为我大汉，为陛下的统一大业，贡献自己一份力量。”
“多谢大都督勉励，下官定当尽心尽力。”
“这位是谯言，乃我巴西郡功曹……”
李福接着一一引见，这巴西郡与谯家有关系的官员真不在少数。
完事后，狄仁杰将目光投向谯安，眼神中似有深意，嘴角微微上扬，感叹道：
“谯公啊，不得不谯家真是了不起，巴西郡有如此多谯家的才俊，为官任职，谯家果真是人才辈出，家族昌盛啊！”
谯安听闻，拱手作揖：“大都督谬赞了，我谯家能有今日，全仰仗陛下和先帝洪恩，这些晚辈不过是承蒙祖荫，有幸为朝廷效力，怎敢当大都督如此夸赞，实在是惭愧惭愧。”
狄仁杰轻轻摆了摆手，笑容未减：
“诶，谯公不必过谦，谯家这般人才济济，想必在地方上也是做了不少实事吧？”
谯安笑道：“大都督，我谯家一直谨遵圣谕，教导子弟奉公守法，行圣人之道，为地方稳定略尽绵薄之力而已。”
狄仁杰笑容未减：“甚好，甚好，圣人之道好啊，谯家主，唠了许久，狄某这五脏庙早开始有意见了，咱们不妨先品尝这美酒佳肴，边吃边聊。”
众人纷纷称是，一时间宴席上推杯换盏，气氛融洽。
酒过三巡，狄仁杰放下酒杯，看似不经意地道：
“巴西之地，物阜民丰，本是我大汉的根基所在，可本督昨日查阅名册，怎么短短两三年时间巴西百姓就少了近万户？”
此话一出，席间瞬间安静下来，众饶表情各异。
朱定、谯周若有所思。
而谯安脸色微微一变，但很快恢复镇定，道：
“大人有所不知，夷陵之战后，朝廷下令在巴西征兵五千，我巴西郡远离中原战火，百姓们听闻要征兵，皆担心家中男丁一去不返……”
“近年来赋税虽不算沉重，可若家中主要劳力被征走，剩下的老弱妇孺恐难以维持生计，故而有不少人家选择逃进深山，从而躲避征兵。”
“哦？这就让本督不是很理解了，夷陵之战后，朝廷在巴西郡不过征兵数千之数，怎就能致使百姓逃离数万人之多，怎么其他郡县就没出过这样的情况？”
“况且，今我大汉士卒的待遇愈发的好，涪陵一带，百姓都争抢着当兵，这巴西郡倒是怪哉。”
谯安心中一凛，回答道：
“大人，这其中缘由复杂，我巴西郡宗族观念深厚，一家有男丁被征，往往牵动一族人心，再者，巴西郡地域广阔，有些偏远之地，山林茂密，官府管理起来也颇有难度，这才出现了如此状况。”
闻言，狄仁杰乐呵呵的夹了一口怖：“哦，原来是这样，看来谯家主对巴西郡的了解真可谓深厚，慈太守都无法作答的问题，谯家主却能的头头是道。”
“不过，本督还是有些疑惑，这征兵之事已过去多年，百姓们难道就一直躲在深山之中？这巴西的深山好生撩，能如此轻易地养活数万人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，不知如何作答。
谯安微微皱眉，道：“大人，或许是有些百姓在深山之中寻得了一些生存之道，毕竟这世道艰难，百姓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”
谯安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多做纠缠，反正该解释的他已经解释过了。
于是，他开始转移话题，目光投向陆炳问道：
“还不知这位将军名讳，在朝堂上担任何职啊？”
陆炳面无表情，缓缓道：“谯家主，在下纪纲，现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，此番随狄大人前来，只为确保狄大人此行安全无虞，不涉其他政务。”
陆炳声音低沉而有力，透着一股冷峻之气。
来巴西前，刘禅在信里便有交待，此行可寻机让锦衣卫之名初步崭露头角，不必隐藏，陆炳自无顾虑。
狄仁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，接过话头：“谯公，这锦衣卫乃是陛下新设之亲卫，与羽林卫同级，直属子，专为督查下而设。”
狄仁杰有意无意地强调着“子亲卫”四个字，眼神似有似无地扫过谯家众人，观察着他们的反应。
众人没有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将，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官职在身，纷纷举起酒杯：
“原来是陆指挥使当面，我等失敬，失敬。”
而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李福，听闻陆炳乃是子亲卫的指挥使时，目光瞬间一凝。
看来自己完全低估狄仁杰了，子亲卫首领跟随在旁，给其充当护卫……
这狄大人究竟拥有怎么样的圣宠啊，李福无法想象。
也就是这一刻，李福终于下定决心，要将他所知的一切，事无巨细，尽数告知狄仁杰。
……